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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审

扶着张云雷走过去,杨九郎笑着打招呼,“师娘好,阿姨好。今天的活儿可响了,观众把房盖儿都要叫翻了,可把我们角儿累坏了,坐会坐会。”说着要扶张云雷坐下。

“站着。”师娘轻飘飘的一句话,杨九郎僵住了,尴尬的笑两声,“哈哈,他的腿可能…”

“要么跪着?”师娘抬眼看他,脸上没有表情,九郎彻底不敢说话了,扶着张云雷规规矩矩站好。

“昨天晚上去哪了?”张妈妈开门见山,“一夜没回来。”

“您不是都知道了嘛。”张云雷小声回答一句,对自己的妈妈他一向是随意惯了的。

“这孩子!”张妈妈忍不住提高声音。

师娘按住张妈妈,让她稍安勿躁,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从小就坚韧执拗的让人心疼,学艺难免挨打挨骂,却从来不跟是师娘又是姐姐的她撒娇诉苦。历经生死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一步步走来,取得现在的成绩太不容易了,她真怕他栽在感情上。

“她是你粉丝?”师娘掐头去尾直奔主题。

“是。”张云雷回答。

“德云社不允许跟粉丝不清不楚,你不知道吗?”师娘质问着。

张云雷回答,“没不清不楚,我们是挺清楚的恋爱关系。”语气十分坚定。

“呵。”师娘冷笑一下,“认识多久了,了解吗,就情啊爱啊的?”

“两个多月。”张云雷是从两人在酒店偶遇互加微信算起的。

“不止!”杨九郎连忙插话,“今年秋天咱俩不就在三庆园看见过她吗,满打满算快半年了,是吧。”杨九郎冲张云雷眨眼睛,张云雷看他一眼,没接话,急得杨九郎眼睛都大了几圈。

师娘当然知道谁说的能信,谁的不能信。淡淡的说了一句,“九郎真是好搭档啊,走哪都向着自家角儿。”

杨九郎“嘿嘿”笑着,尴尬挠头。

“认识一个月的时候,就给人家整封箱的票,又去酒店照顾人家。”这些细情师娘早就已经从栾云平和王九龙口中审出,结合着张云雷说的时间,厉声质问着,“你不觉得你跟那姑娘发展的太快了吗?”

张云雷没说话,如果他现在直接回答“不觉得”反倒像说气话顶嘴一样,索性让这位关心他的姐姐把训斥的话都说完。

“九涵!”师娘叫在门口立着的人,“你辫儿哥昨晚是不是又跟那姑娘在一起了?”

“…”九涵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忍住没出卖张云雷,虽然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师娘摇头,身边一群死心塌地的人跟着他,她都不知道应该替他高兴还是生气了。师娘喝了口水,压压心里的火,“说说吧,别抻着了。”

张云雷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真没觉得跟那姑娘发展的快,我说这话可没有跟您二位顶嘴的意思,真是我跟那姑娘挺合拍的。进度快慢得看双方感觉吧,照着您说的,难道我们谈恋爱还得规定一周该干嘛,一个月、两个月该干嘛…我这是谈恋爱啊还是跑商演啊。”

“听听听听,这能说会道的嘴儿。”张妈妈气的指着张云雷,“刚认识就让男人在酒店房间里过夜,能是什么好女孩啊!”

张云雷听到这话,狠狠瞪了王九龙一眼,咬咬后槽牙。王九龙望天,不敢跟他对视。

“妈,您别说那样的话,要是这么说,您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当时她不让我去,是我非得过去看她的。”张云雷语气冲了。“就您儿子现在这身体状况有人要就不错了,您还嫌弃人家姑娘呢?!”

“什么意思?”张妈妈愣了,“你…身体?”

“您就别问了。”张云雷低下头,留着妈妈一个悲伤的头顶。

戏真好!

杨九郎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就这欲言又止的小模样,给人无限遐想啊!出去演出时,两人经常住在一起,早晨男人该有的反应他又不是没见到过,这小子除了腿脚暂时不利索,其他的地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张妈妈看着师娘没了主意,孩子大了,有些话她不适合问。师娘带大那么多儿徒,岂能被张云雷这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不过这小子连暗示自己那方面有问题的话都说了,看来决心是真不小。

“跟粉丝谈恋爱很麻烦的,你知不知道?”师娘皱着眉头,“现在的小姑娘太不定性,哪天觉得你不是她想的那样儿转眼就能分手,没准还得蜕你一层皮!”

“姐,谁能保证跟别人谈不这样?”张云雷看她,“如果我张云雷运气不好,碰上了渣子我认了,这不是未雨绸缪的事,我还能一辈子不处对象不结婚啊?”

“至少不能是现在。”师娘拍着茶几,“你多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啊?”

“就是因为重活一次,我才看的更明白。”张云雷一步都不让。

“辫儿呀。”师娘咬着牙,“姐是为你好。”

张云雷活动一下麻木的腿,慢慢来到师娘身边,扶着沙发慢慢跪在地上,“姐,您看着我长大,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这姑娘,我是真放不下了…您一向疼我,这次就再疼我一回,行吗?”

师娘叹息一声,自己这个弟弟,一条道走到黑、碰着南墙也能刨出一个窟窿的主儿,一旦认准的事真是劝不了的。坠桥之后,她凡事更不忍心逆着他,思虑良久,师娘站起身对一旁的栾云平说,“告诉下面的人,别乱说话。”只要他健健康康的,爱干嘛就干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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