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这东西能看清月亮上的环形山吗?”
许雁楼被这个笨问题激得蹙眉,又思及谢桥的话,带着小脾气解释,“当然可以,随便什么天文望远镜都能看见。”
纪真宜浑然不觉,紧接着问了个更外行的,“哦,那银河呢?”
他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笑,清朗琤琮,“天气好的话,眼睛就能看见。”
“哥哥!”
许雁楼欢喜地扑腾到谢桥身上。
谢桥低下头看着弟弟,眼神温柔得纪真宜都嫉妒了,“晚上不可以吃糖。”
他被许雁楼拖进来坐在两人中间,许雁楼更加起劲地调焦,纪真宜偷偷把谢桥搂住,噘嘴在他耳边呼气,“宝宝,我也吃糖了。”
谢桥垂下睫看见他两瓣红润妩媚的嘴唇,把糖棍拔出来,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也不准吃。”
谢桥把糖嚼了,问许雁楼想看什么。
“火星极冠。”
谢桥对他总是耐心温柔,“调好了吗,哥哥帮你。”
“我要自己来。”许雁楼说,他以后要做天文学家!虽然不能用NASA的哈勃,但可以用郭守敬!
纪真宜再次不合时宜地插嘴了,“哈勃能看清整个宇宙吗?”
许雁楼被他接二连三的蠢话气成了个小汤圆,气鼓鼓的,“怎么可能,有艾里斑!”
纪真宜一个艺术生,文化学的也是政史地,哪懂这些,“宝宝,艾里斑是什么?”
谢桥给他解释,根源其实就是电磁波衍射现象,艾里斑的存在使得任何太空望远镜的分辨本领都有极限。
许雁楼叹出一口操心的气,这下知道了吧!
谢桥看纪真宜眼里茫然愈深,怕他挫败,“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纪真宜滴溜溜瞅着他,笑上眉梢,眼里宝光灿烂,“你不懂呀,你不是小桥百科吗?不懂吗?”
谢桥敛着眉,却又不是怪罪,“总给我取外号。”
“喜欢你嘛。”
喜欢你,所有可爱的都想跟你扯上关系。
许雁楼的糖吃完了,不满纪真宜一直缠着谢桥,看完白色极冠,等叶莺莺再叫他,就颠颠跑过去了。
天文台里只剩他们两个,谢桥问他想看什么,这个天文望远镜口径很大,能看到几千万光年以外的宇宙。
纪真宜积极举手,“环形山!”
谢桥笑了。
他显然比许雁楼操作熟练,很快就找到了环形山并调准了焦,“过来。”
纪真宜凑过去,看见上面碗状凹坑,山岭起伏的地表像被光影蜿蜒雕刻而成,有些金属质地的灰冷,仿佛一片石灰铺就的沙漠,他透过这一景仿佛窥见了整个宇宙浩瀚与恢弘,震撼不已,“好远,宇宙好大啊宝宝。”
“是啊,好大。”谢桥从后面把他环住了,下巴磕在他肩上,因为酒精的关系呼吸染了点醺热,淡淡的酒气混着他身上清冷的馥郁渡过来,他在纪真宜耳边说话,“我们在宇宙里,也只是两粒依偎的尘埃。”
纪真宜被这个说法心动得无以复加,他侧过脸,落入谢桥涟涟幽邃的眼潭,那里干干净净,只盛着完完整整的一个他。头顶是满天星斗,望远镜里是未知宇宙,耳边有其余三人的笑语,纪真宜喉咙干渴,手心无措地张合,被谢桥一把握住。
他心头滚热,“宝宝,亲一下好不好?”
“嗯。”
谢桥的床比纪真宜宽敞太多,足够胡作非为,却只抱着亲了又亲,谢桥喝了酒,虽然不算多,却也似醉非醉,格外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