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修拣起桌上盛鱼的桶,说:“不用餐厅那么麻烦,去我那边就行。”
她微微睁大眼睛,没来由地抗拒,“其实去餐厅也不是很麻烦的。”
“去我那边。闻蔓。”
傅其修眼神如山压制,闻蔓同他对视几秒就甘拜下风。
他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给人压力。
闻蔓挪开眼,耷拉下脑袋,小声嘟哝:“知道了。”
傅其修是一个人住。
快到门前,闻蔓走在他身边,先他一步停下,等他开门。
傅其修扬眉,输了密码,在俩人都进门后,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知道我住这儿。”
闻蔓没想太多,指了旁边那栋楼,说:“我就住你旁边……”
说完,她猛地顿住,望着傅其修似笑非笑的脸,她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我也是刚知道的,你信么?”
“你觉得呢?”
“……”
傅其修客观陈述事实:“你昨天看到我了。”
闻蔓还是没说话。
直到她听到傅其修道:“闻蔓,你又在躲我。”
她反射性向后退一步,用手捂住了嘴。
傅其修难得愣了一秒。
他反应过来,不觉好笑,又故意向她靠近一步:“还躲?”
闻蔓背抵着门,眼见他越来越近,她心跳狂跳,突然就伸手摁住了草帽,慌乱道:“我先去洗个澡,再过来煲鱼汤行不行?”
傅其修脚步一停。
“可以。”
像是刻意,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去洗澡,再过来。”
味道就完全变了。
闻蔓回到隔壁屋,玄关有镜子,她摘了帽子一看,这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湿,头顶乱糟糟的,估计是闷久了,天又热,脸跟过敏一般,左右两片红,难怪傅其修要给她冰脸。
她顿时一阵头疼,亏她刚才还以为傅其修要亲过来。都这样了谁还下得去嘴啊?越想就越糗,她愈发觉得傅其修最后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他一定是在笑她,可真够损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其实也不糟糕。闻蔓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自己过敏的脸,傅其修应该不会对这样的她有兴趣才对。
除非他饥不择食。
洗个热水澡,花了将近四十分钟。
闻蔓拉开窗帘,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她一看时间,竟都快七点了。
而傅其修,似乎是过了八点就不再进食的。
龟毛。
顾不上收拾,她匆匆套上T恤,就跑了出去。
傅其修没关门。
闻蔓直接进屋,大厅亮堂一片,她换了鞋,探头一看,傅其修就坐在客厅,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头发蓬松,应该也是洗过澡了的。
他听到动静,也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鱼在厨房。”
如此态度,闻蔓兀地有种自己是来给他当丫鬟的错觉。然而愿赌服输,她勉强忍了,说道:“提前申明,我的厨艺一般,可不能保证鱼汤绝对好喝。”
傅其修不甚在意,“没事,你尽管做。”
她耸耸肩,趿着拖鞋去厨房,却见下午钓上来的鱼已被处理过,连鱼骨都分离出来放在了另一只盘里。
“这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