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蔓便不动了,静静凝视着他。她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对她应该是没有欲望的。他真的就只是准备抱着她去床上睡觉而已。
说实话,这让她有些挫败。
因为在他进浴室以前,连续两次的触碰,已经足够让她感知到他对自己的兴趣。
怎么洗完澡就变了,难道是她刚才睡着的时候流口水了?
一箩筐的想法不过一瞬即逝,闻蔓兀地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困了。”
说完她一个仰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和在酒吧包厢里尝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第七章跑了
身边的关茜已然入睡,闻蔓不知怎么,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傅其修的脸,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也没睡着。
她悄声下床,走去阳台。阳台放了些驱蚊草,夜风徐徐,扑在脸上很凉爽,她没有开灯,只点了根烟,也不抽,任由它燃着。
抽烟的习惯是大学时染上的,画画画到崩溃的时候,适量的尼古丁确实能给人带来短暂的平和与宁静。但毕业后没多久闻蔓就戒了,她怕抽多对牙齿不好。在口腔问题上,她向来重视。只是不抽归不抽,想事情时点根烟,反倒成了习惯。
其实在和傅其修的那晚之后,她是有后悔过的。是以一大清早,天还黑着她就醒了。当时的她就像现在一样,只身到阳台点了根烟。从高层的风中,她无声望着江塔,等烟燃尽,便回身拾起衣服离开,半点逗留的意思都没有,更别提去想什么傅其修醒来后俩人相对无言的画面。
实在是太草率了。她不止一次的想。
怎么能因为心情不好就轻易地和一个男人上了床呢?就算傅其修在别人眼里是个香饽饽,但于她而言毕竟是个陌生人,她哪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好在做的时候他是有戴套的,整个过程除了前期因为尺寸违和进出有些困难,之后的体验都还算是愉悦。
而她也确实在一场欢爱中得到了发泄,倒也不算亏。
抛开那次意外,闻蔓回想这天和傅其修相处的经过,他带她去吃东西,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后,还特地送她回家……这一套流程对闻蔓来说并不陌生。她从不缺人追,比这夸张的套路何其多,但同时她也清楚,傅其修这么做,意图并不是为了追她。
说实话,她看不太透他。
他不是个会轻易外泄情绪的人,话也不多,哪怕是做爱的时候,也很少能看到他失去控制的一面。
闻蔓直觉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过是随心所欲罢了。
因为想,所以做。
要问他目的?答案是没有。
跟这种人相处最难。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看上去他似乎早早就将选择权主动放在了你手里,实际上他从开始就已经掌握结果的不确定性。多可怕,什么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闻蔓长叹一声,垂眸看燃了大半的烟蒂,三更半夜的,明月藏在云烟后,天上漆黑一片,只剩江面摇曳,眼前唯一一点火星,反而成了夜幕下最亮的光。
她掸了掸烟灰,既来之,则安之吧。
闻蔓并非闲人,恰好这段时日工作室有单子接,周末一结束,她就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当中。
说到工作室,这工作室是闻蔓和裴觉合伙开办的。
闻蔓大学修的是珠宝设计,裴觉是她的大学同学,在同届毕业生都在为找工作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俩一拍即合,毕业后便在羌江附近找了个铺面,学人自主创业。这业一创,就是两年。只是这两年工作室虽说没多大亏损,但也没什么盈利就是了。半月一小单,一季一大单,磕磕绊绊能顶半年,一年下来有三百天活得像是无业游民。
得亏他们也不靠这个吃饭,不然按这种经营模式,肯定要被饿死。
但这并不妨碍闻蔓对工作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