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太监走开!”
被疼痛唤回神志的女人轻愣,而后嘴巴越长越大,脸色愈加难看。
精致到奢侈的房间,几上香炉炊烟袅袅。蓝色牡丹云绣锦布裹围圆桌圆衣,深邃蓝色床幔。
桌边悠悠然赏鉴茗茶,不经意眼神扫过,南雪白已然觉得背后冰凉,快速堆起惶恐惧意,忍痛下床跪下身子颤颤然发抖。
“总管大人,奴婢不知为何会在您房内?大人饶命。”心虚的吞咽口水。
“哦?方才听你梦中呐喊死太监走开,想来不会是在唤咱家吧?”凉幽幽的话语在空气中流淌,气氛莫名诡异,清幽视线若有似无落在南雪白身上。
她更加心虚,“怎么敢?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辱骂总管大人。”
万俟也不在纠结死太监的问题,“皇上现下对你可是极感兴趣。”
南雪白更加惶惶恐恐,身子一抖头埋的更低,“奴婢惶恐。”
他迈步走至床边垂眸盯着女子。
“好好将养身子,陛下圣言,月余后将你送至承乾宫。”
南雪白伤口渗血染红白衣,痛的整张脸纠结在一起。她因痛疼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然更多是惶恐惊惧,宫门深似海,稍有不慎既是万劫不复。
“奴婢不懂。”
“不懂?那咱家自要好生教导你,在陛下身边伺候定要擦亮眼睛,该听的听,该看的看,该说的说,不该听的便做个聋子,不该看的便做个瞎子,这不该说的嘛,自然是要管好嘴巴。”
她身子抖得更厉害,万俟是要她监视皇帝,怪不得将她送至斗兽场。
道是为引皇帝注意。
“总管饶命。”
阴戾眯眼,“哦?如此是不愿伺候陛下了?”
若是,则违逆圣命,若不是,自要受他掌控。
南雪白深吸一口气,额头抵着木板,认命般闭闭眼,“奴婢不敢。”
万俟轻嗤眉眼划过笑意,蹲下身子抬起她脸,似笑非笑望着眉清目秀的女子,南雪白相貌说不上倾国倾城,倒也算是个美人儿。
“值得吗?为了五两银钱落到这般田地,若是你早早肯做皇帝的妃子,亦或初初便辅佐柳湘儿,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南雪白张张嘴真诚回答,脸上苍白如纸,“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不愿,她予我五两银钱救我一命,更是予我一处安身之所,于情于理,便是搭上这条命也还不清她的恩情。”
万俟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南雪白深吸一口气,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隐藏的,“奴婢生来不爱欠人。如有必要,便是搭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还清恩情。”
“呵呵,”轻笑几声,那张清秀白皙的脸上露出嘲讽,凉幽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恩必报之人,必定有仇必报。如此说来咱家将你送至斗兽场,已经同你结下梁子,若今日不将你斩草除根,来日你飞黄腾达之时便是咱家的死期咯?”
慢条斯理的话语让女子身子僵硬,她不是胆小的女人,可是每次遇见万俟她总会感到一股子阴森之意,并非他刻意散发,只是天性敏感让她本能想逃。
忍住背后寒意,脸上堆起谄媚笑意,“怎么会?奴婢若真能飞黄腾达,也必定是总管一手造就,感激不及,怎有报复一说?”
万俟也不追究她话中有几分真情假意,总归是她有用处才会留她一命,“如此说来,是愿意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