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在西方一个遥远的国家的一个小城市特有的薰衣草花束上,一眼望去,仿佛是披上了金色光彩的泛着蓝紫的天堂。这里的天空蓝得通透明澈,空气中像新鲜的冰镇柠檬水一般沁人心扉,心底仿佛有一股潺潺的清泉流过,直想歌啸。漫山遍野的紫色薰衣草像一汪巨大宽广无边的紫色海洋,美丽妖娆得让人狂喜不已。那些在田里工作的人们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缀满珍珠连衣裙的异国女子头上,裙边都插满了深紫浅蓝的花束,脸上涤荡着明媚娇美的笑容,她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纱巾,迎风而立,笑意盈盈地在花田里奔跑……
在陌生的那片大陆上的一个海峡边,那些的海盗猖狂,每个角落都似乎听到海盗之歌在飘荡,一个异国少年穿着一身海盗装,站在船头,淡淡看过世间繁华……
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一江春水向东流……
“咳咳……”一个一袭红衣的妖冶男子睡在榻上,他的脸色苍白,手指白得有些恐怖,身体消瘦,看上去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即使此刻他依然美得有些让人窒息。房间里轻烟袅袅,似乎一直飘荡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药草气息……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样子打扮的憨厚男子突然拿着一个盒子冲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主人有救了,主人有救了……”
在进来之后感受到房间里一旁安静的老者投来的有些阴冷的目光的压迫感之后,他有些讪讪地笑笑。声音戛然而止。只是恭敬地端着那个盒子送给躺在榻上的男子,男子秀眉皱了皱,显然对那个不感兴趣。侍卫有些急急道:“主人,这是一个海上的旅人托来此商贸的船只送来给主人的。主人不妨看看?”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主人生气了。
红衣男子脸上依然是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但依然有些疑惑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侍卫看着自己的主子的神情从漠然到惊愕万分,到疑惑,到痛楚,到痴迷,到迷恋,到……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
“这个……开了花的曼陀罗?”红衣男子有些又喜又悲地看着那盒子里装的花不确信道。
一旁沉默的面无表情的老者也惊愕地望着这盒子里妖冶如地狱而来的红色曼陀罗,望着它上面依然有些闪烁的光芒,那种和鲜血一样红艳的光芒,是曼陀罗,是用血浇灌出来的曼陀罗……这么说,若儿有救了……
他突然想起离开时那个神情冷漠,目光浅浅的女子,原来她,原来她并不是她说的那么冷血无情……她依然想着救他。那个神奇的女子……老者的眼里突然啜满泪花,他自从出宫之后唯一一次流泪。为自己的孩子可以不再痛苦,也是为那个以德报怨的女子……她的胸襟让人钦佩,他伤害了她,可是她依然救他……
侍卫高兴道:“是啊,主子有救了。”
“怎么会……怎么会……”红衣男子身形一个椅几乎昏死过去,只见他突然像喘不过气来一般,使劲地咳嗽几声,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接着便又哭又笑起来,表情怪异狰狞,仿佛发了狂一般,又仿佛一个得到了惊喜,今生满足的孩子。
红衣男子突然抱住那个盒子,痛哭着喃喃道:“够了,今生如此够了……安锦,够了……”
世间对我不公,可是,遇见你,够了,够了。
而此时,那个少年站在地中海那个最富饶的国家街头,看着繁花似锦的景象,微微一笑。是那种满足地一笑。他怀中的那个白绒绒的东西在温暖的阳光下,刚刚吃饱喝足,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一个哈欠,满足地沉沉睡去。
永昌一年,东晋晋元帝司马睿殆。天下百姓恸哭,哀悼七天,举国上下全都身穿白衣,没有宴会声乐之音。
其子司马绍登基,被成为晋明帝,改国号为太宁。
四年后,惺帝殆。
司马衍继位,被称为晋成帝,改国号为咸和。
就此东晋开始衰落下去。门阀势力众多,国家动荡不安。一百多年后,东晋亡。
而当时在某一个地方停留的人儿,当听到这个远道而来的消息时,苦苦一笑,心痛得当场晕死过去,然后十日缄默不语。不吃不喝,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十日后醒过来,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那般不真实。
很多年后的一个平静的冬天早晨,一个外表普通的山庄门口,一个风尘仆仆的瘦小人影抱着一个吃得胖嘟嘟的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白色毛茸茸的东东站在那,久久,久久,手抬高敲向那道在梦中想了很多次很多年熟悉的脱漆的大门,又颓然地放下了。
少年的脸上略带风霜,那是一个行走的旅人经过时间沧桑得到的洗礼。他的表情有一丝懊恼,还有无措。像一个犯了错离家出走,很多年后回来,但是却没有胆量进去的孩子。
怀里那个肉嘟嘟的东西嘟囔道:“这是你家,你不会连回家都不敢吧。”虽然过了那么多年了……肉嘟嘟在心里默道。
此时少年已经来不及管它的语气里是否有嘲笑讽刺的成分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什么叫近乡情更怯,什么叫迫切地想做什么但是又害怕……因为这一切太过在乎。
不知道在漫天的风雪中徘徊了多久,不知道脸上头发上飘落满了多少的雪花,不知道在门前留下了多少来来回回的脚印,不知道在心中呐喊了多少次,不知道讨厌这样的自己了多少次……
终于,像悲壮地冲向战场拼死一战的圣斗士一般,他几乎是压抑着心中所有的恐惧冲向那里,然后闭着眼准备敲下去。
而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是正准备出门的两个人,一个锦衣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见那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伞,温热的手亲热地拉着少女的柔嫩的小手,两个人神情亲昵,看上去感情很好。
站在门外的人敲门的动作停住了,怔怔地看着这奇怪的一幕。这令人温暖的一幕,眼眶里不自觉地啜满泪水。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已经死去了吗?忆君真的长大了……无数的疑问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眼泪有些泛滥,可是他还是忍着,他看着他俩,看着这两个他至亲的人,然后微微一笑,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普通的话:“嗨,我回来了。”
没想到门外有人,准备出行的两人在看到这个夜夜梦到,每时每刻都思念着的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