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一脸淡定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施施然绕过了他。
高国邦笑完,还不忘补一刀,“都九月了,还想活出春天的气息,明显违背了自然规律嘛。”
严斌一脸愤懑的挨个点了点三个损友,“季节是自然规律,人伦大道的种族繁衍难道就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动物,就得动起来,不动的那是死物。”
高国邦看了他一眼,“呵呵,人还是生物呢,按照你的说法,你不能生,那不也是死物”
严斌这次倒是没有上火,反而露出一个很荡漾的笑容,“我就是因为不能生,所以才想着,去履行一下生的职责啊,这就叫奉献精神了,哥们儿不但奉献了精神,连肉体都献祭了,博大的胸怀啊,够不够狠”
杨立言相当认同的点着头,“狠一点儿好,但脑门上多了个点儿,可就变成狼的。”
陈哲很有捧哏的天赋,“所以,我刚才就让他收一收,你看,太容易暴露本性了,朽木不可雕啊”
“”
严斌真怒了,“群起而攻之啊,玩三娘教子呸,想三英战吕布吗不知道什么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吧”
陈哲三人却不给他发挥的机会,齐齐“切”了一声,各忙各的去了。
严斌再次风中凌乱,“几个意思啊,怕了”
杨立言摊了摊手,“你这个比装的太硬了,俺不敢插啊”
“哈哈”
高国邦差点儿乐的把手里的西方经济学给扔出去。
陈哲倒是反应不大,因为他在余光里,已经察觉到了某些危险。
果然,下一秒,杨立言就被严斌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想上我就不怕被那啥了要知道,天道好轮回,杀人者,人恒杀之,没读过外王刍谈录吧。”
杨立言两只手掰着严斌勒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
尖着嗓子学女鬼状,“你用力吧,勒死我最好,反正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特么真勒啊,信不信我吐舌头给你看”
严斌不以为然,“你们计院的,不是都能把舌头给练硬了吗你吐一个给斌哥看看。”
陈哲又躺枪了,“你别拉仇恨啊,学计算机的和学工商管理的,可都是英语的刀下亡魂,再说了,你们学金融经济的,好像也不能置身事外吧”
高国邦这下真把手里的书扔一边了,“自残呗,应该和传说中的七伤拳类似,是同样的道理,玩的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
“舌头硬了”是学英语的梗,你不捋直了舌头,就说不好英语。
而90年代的大学生,对于英语又爱又恨的程度,也的确是最痛并快乐着的巅峰期。
在这一点上,尤甚于后世。
因为后来,好歹有了从小就可以接触英语的环境,但90年代的国内,可没有这个条件。
虽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学不学用处不大,但是你不学,学校也不让啊。
这特么不知道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鞭策
严斌看到阵线联盟再次冒头,也彻底放弃了抵抗,“你们赢了,但是哥们儿不服啊,这一次,只能算寡不敌众。”
高国邦:“输人不输阵,脸面大于天呗。”
杨立言:“或许是以退为进,屡败屡战嘛。”
陈哲:“只能算是且战且退,屡败屡战这个词,其实是屡战屡败最好的遮羞布。”
严斌:“”
只能垂死挣扎,“过不去了是吧,不带这么狠的”
高国邦见好就收,默默的又一次把书拿了起来。
杨立言揉着自己的脖子,“看你表现了,周末通宵,全宿舍免费,外加晚饭一条龙。”
“早说这个,哥们儿不就没必要遭这回罪了这代价,有些委屈了不过放心,这次的周末,电影院还是由我们承包下来的,没话说,共进退哈。”
陈哲低着头,一心收拾自己的东西。
心里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虽然几个室友表演的很浮夸,但还是很让自己感动。
他看得出来,几个室友还在努力让自己恢复到从前。
这些付出,他感觉有些温馨,也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