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哪里能拦住那些鞭子。
唐婉咬牙吃了几鞭子,背上怕已经出现细密的破口,眼底压抑着一片深深的杀意。
阿瑞阻拦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婉承受,末了,他才咬牙切齿的开口。
“多谢许公子帮忙调教,可若是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去吧。”
许若瑾这才满意的放人离开。
唐婉强忍着疼,借着将另外一个小厮扶起来的动作,完全避开了许若瑾的目光,慢慢站起身来,对上阿瑞满是歉意的眼。
她只是勾了勾唇,反而告诉他:“你做的很好。”
只是几鞭子而已。
唐婉紧跟着阿瑞向外走去,却又听见背后传来许若瑾的声音:“唐大学士只是担忧婉儿会再次弑父,可我倒是不怕婉儿品性温驯,总有一日,我会让她服服帖帖的待在我的身边。”
温驯
唐婉敛眸,心底一阵阵的抽痛,但还是没有多说的跟着阿瑞向外离开。
她以为许若瑾对自己好,也许是浪子回头,又或者是他也尝到了求而不得或者是背叛的滋味。
可他的爱,永远是带着掌控的。
唐婉不可能做一辈子她手里的金丝雀。
她会离开这里。
无论封北寒的事情是否能翻盘,她都不想再回到学士府里来。
他们来到门口处,唐云州似乎已经等候已久,眼看着唐婉背后的伤口,他想上前过来搀扶,却被唐婉一个眼神阻止,只能站在原地,哑着嗓子说话:“成什么样子,赶紧到马车后面换了衣服去。”
“是。”阿瑞急急忙忙的将人引到马车后面。
唐婉趁机钻入马车里,而队伍里她的位置上,马上找了另外一个等候已久的小厮来顶替,帮忙搀扶着受伤的人。
唐婉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以防万一,用唐云州成堆的包袱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外面,唐云州的神色还是冷冷的。
唐玄育也下朝后闻声而来,见整个唐府上下都是乱糟糟的,面露不耐:“吉时已到,云州怎么还没有走”
刘淑兰匆匆带着唐临州赶了过来,一见到唐玄育就哭诉起来。
“老爷,您可要为我们的临州做主啊。”
“爹,我真没碎了兄长的刀”
唐临州直接跪了下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整理好,可见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府中的管家也慢慢走上前来:“昨夜里,云州少爷的确是拿了长刀来看,可很快就在暴雨里归还到库房里。天还未亮时,只有临州少爷醉酒未醒去了库房,等再出来的时候,刀刃全都碎裂开来。”
唐玄育简单的听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即怒目而视:“如果不是你,云州的刀还能是谁毁坏的”
唐临州整个被骂的浑身一颤:“爹,真不是我做的,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动兄长的刀对了肯定是兄长自己断了刀,污蔑于我,他昨天不是还拿了刀吗”
管家的眼睛微微眯起:“我们库房里走东西,都是会检查的,云州少爷将刀送还回来的时候,不可能有什么纰漏。”
更何况,谁会去动自己要带走的宝刀呢
管家自己心里也是门清,又怕少爷将罪责都栽赃到他们的头上,当即道:“暴雨里,的确是不少下人都会有所懈怠,也许断刀看不出,可刀刃都碎成片了,难道下人还能看不清吗”
说完,管家让人将碎裂的刀刃都拿了过来。
刀刃几乎都碎成拇指大小的片片。
但凡刀刃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不可能看不出来。
唐玄育见状,当即一把拍掉了手里的木盒:“刘淑兰,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好儿子,这刀刃都快碎裂成齑粉了,你竟还觉得此事是云州自导自演做的你们母子二人,是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吗”
“老爷,妾身绝无此意啊。”
“爹,我真的没做过。”
两人连连哭诉,唐临州还不忘死死瞪着唐云州。
而唐云州却在此时轻咳了几声,慢慢转身扶着马车往上爬:“时日不早了,儿子若再不去,耽误了时辰,尹褚校尉怕是要责备儿子了。”
唐玄育回头,见唐云州挨了三十板子,动作都吃亏,加上又闹出这么件事情来,竟也对这个儿子有些愧疚,还是放缓了声调:“好好照顾自己。”
“儿子会的。”
唐云州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里,催促着人早些启程。
唐玄育没有阻拦,而是在马车离开之后,狠狠教训了刘淑兰和唐临州一趟。
马车颠簸,慢悠悠的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