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么想”
“大概是养育之恩吧”
云霆和宁栀这辈子都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唐姝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他们也待她胜过亲生。
而她却没能在他们垂垂老矣时,在膝前尽孝,这在唐姝心里一直是个难解的疙瘩,他们快撑不住的时候,她这个唯一的女儿都没有过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这是唐姝的心结,也是她这短暂的一生里,难得几桩后悔事之一。
她的孩子就是云家血脉,让宝宝姓云,大概是她唯一能做的可以弥补一点缺憾的事情了。
其实,她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这也许将是她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擅作主张做出祁倦不赞成的决定。
她从季奶奶家回来的时候,手腕上的红绳微微发烫,唐姝垂下脑袋,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顿了片刻,她轻悠悠地晃了几下铃铛。
神域的天空被余晖染成了漂亮的粉色。
祁倦赶到的时候,小姑娘安静地蹲在石头上,发呆地注视着头顶的天空。
唐姝看到祁倦了,她轻轻弯起眸,朝他伸出了手。
她今天累了,所以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在石头上,等她的天道大人来。
唐姝知道他一定会来,她没有猜错。
祁倦弯腰把小小一团的女孩子抱了起来。
唐姝疲惫地趴在他的肩头,“你今天去哪里了我醒来没有看到你。”
“去见了个人。下次不会了。”他声音微哑,小心翼翼托着怀里的女孩儿,低声承诺着。
唐姝闭着眼睛,哼了声,轻声道:“我想看月亮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
神域几乎没有黑夜,这个夜晚,祁倦为她创造了一个黑夜,有她从出生到现在,看到过的最圆最大的月亮。
唐姝缩在祁倦的大衣里,被严丝合缝地圈紧。
她看月亮,祁倦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天道大人,再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女孩软软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清。
祁倦眼睛微红,发出的声音又哑又沉:“好。”
唐姝弯了弯唇角,开始听祁倦讲故事。
月上中天,祁倦的故事还没说完,怀里的女孩儿已经睡着了,她呼吸太浅了,浅到让人没有一刻不会担忧。
神轻轻在她发顶上落下一吻,那么温柔,像是害怕把她弄碎,恨不得动作可以再轻一点,轻到没有任何压迫的分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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