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说:“我叫林奇,很荣幸认识你。”
宋易瞥了一眼他握着司藤的手,没有说话。
司藤也只是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果然,他的目光落在司藤的左手上,说:“司藤小姐,恕我冒昧,您这颗戒指上沾染着血迹。”
司藤愣了愣,顺着他的手往下看,果然,手掌中央那抹鲜艳的红色尤为刺目。
林奇解释道:“我们昨晚结婚的时候弄脏的。”
宋易皱了皱眉:“你们不会是打算就这样戴着戒指过一辈子吧这样不吉利的。”
林奇沉默片刻,说:“我们会考虑换的。”
司藤听到他们的谈话,便猜测大概是林奇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他现在需要休养。
“既然如此,那祝贺二位。”宋易转移了话题,“希望二位百年好合。”
司藤勾唇笑了笑:“借您吉言。”
林奇看着她的笑容,微微晃了一下神。
司藤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
宋易的表情依旧严肃,似乎是担忧的,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压抑在他眼底,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
“我有点累了,”他放下酒杯,朝他们笑了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林奇点了点头,没有拦他,而是看着他出了门。
司藤低下头,盯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林奇。”她开口叫他,“你的右臂还痛吗”
林奇怔了怔,点点头,“有点疼。”
司藤叹了口气,说:“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剧烈运动,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林奇微微笑了:“好。”
“吃完饭早点休息。”她叮嘱他。
林奇点点头。
夜里睡下之后,林奇又做了一次梦,梦境很凌乱,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汽车鸣笛声,还有枪声。
他猛地惊醒,浑身大汗淋漓。
睁开眼,窗外已经天亮,林奇呆滞地看着屋顶上的吊灯发了会儿呆,才翻身起床。
林奇刚下楼,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穿着笔挺的制服,看起来像是律师。
他走过去,礼貌地询问对方:“您找谁”
律师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是林奇”
“是。”
律师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麻烦你看一下,这个是你母亲遗留在你身边的东西,请你签字吧。”
林奇愣住了:“这是什么”
律师说:“我们检查到,这里面涉及了巨额财产交易和违禁药品的买卖交易,我想这个案子由你负责最好不过。”
林奇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违禁药品你在开玩笑么”
律师的表情很严肃:“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站起来,把一叠资料递给林奇,“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父亲在美国的公寓里存储了大量毒品和违禁药物,数目庞大,足够判刑。我们已经取证了你们的户籍信息,确认是你们父母的亲属,现在只差签署委托书了。”
林奇的嘴唇抖了抖,半晌才艰难吐出三个字:“是谁”
律师说:“具体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都在这张纸上,我已经派人送过来了。”
林奇颤抖着双手抓紧了这张薄薄的纸,许久,才终于伸手拿起笔,快速地将名字写上,随后盖上了自己的私章。
司藤在卧室里正在看书,看见这一幕,不免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私章给你”
“因为”林奇顿了顿,“我们俩是夫妻。”
司藤挑起眉毛。
“你知道么”林奇说,“我从小到大都是孤儿,直到五岁,才遇见了你。我从小就想,如果我有一个妹妹该有多好啊,我会保护她,爱护她,呵护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是嘛。”司藤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那真是巧,我也一样。”
林奇看着她,忽然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怪不得宋先生会看上你。”
司藤笑得愈发温柔了。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
宋易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他们这样的互动。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吃完饭后,宋易提出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不用去医院,”司藤拒绝了,“我帮你检查一下。”文網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宋易说,“你不必担心。”
“那好。”司藤点了点头,“我先扶你回房间歇着。”
林奇点头,跟着她上了楼梯。
司藤扶着他慢慢往上爬,忽然开口问:“你的身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车祸。”
司藤一震:“车祸你没事吧”
林奇摇头:“没事。”
“抱歉,我不知道”司藤迟疑道,“那辆车”
“嗯,是我自己开的。”
“哦”
“其实我并没有受伤。”林奇说,“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忆了。”
“那现在呢”
“记不太清楚了,但应该不影响我工作。”
司藤点点头,扶着他进了房间,替他关上门。
这个房子不大,除了卧室外,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和卫生间,看起来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司藤在沙发上坐下来:“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我去煮咖啡。”
“不用。”林奇阻止了她,“我们聊一聊吧。”
司藤看向他:“怎么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们俩不会有未来的,我的病治疗期长达四十八年,根据我现在的状态,这四十八年里,我恐怕无法给你想要的生活。”林奇说,“所以,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司藤垂眸思忖片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林奇苦笑,“我知道你不明白,但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时间。你还年轻,而我”
司藤打断他:“我知道你的情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