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病了,病的很重,回京就倒下了
杨佑回京看到她的时候,几乎都快认不出了
杨佑不是绝情的人,之前是很生大玉儿的气,可见到大玉儿如此模样,心中那点气,转瞬就烟消云散了
“老、老爷”
看到杨佑出现在面前,大玉儿挣扎想坐起来,同时眼泪也不争气地流淌下来
“让我说你点什么好等你病好了,看老爷不狠狠打你屁股”
杨佑一边说,一边将大玉儿按回榻上,语气就像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没有一点疏离
“啊老爷我呜”
大玉儿得的是心病,她是在皇太极后宫待过的,深知女人一旦不被男人所喜,那这辈子也就完了
从科尔沁到登州折腾了一大圈之后,也终于明白,男人的事,真不是她该掺和的,杨佑还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她,显然已经不生她气了,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感激
“听说你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你这真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啊你想过女儿吗你想让女儿成为没娘孩子吗哼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病好地,张嘴,吃药”
杨佑一边训斥大玉儿,一边亲自盛了一勺汤药喂到她嘴边
“嗯”
大玉儿虽被杨佑训斥,心里却是甜甜的,轻轻答应一声,同时听话地张开嘴
看大玉儿肯吃药了,一旁的海兰珠不由长出口气,不知不觉间,也开始重新审视杨佑这个人了
权倾天下,杀人如麻偏偏又柔情似水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在侧门面看着给大玉儿喂药的杨佑,海兰珠又忍不住想起皇太极,曾几何时,两人也这么恩爱过,只是皇太极却败在这个男人手下,可为何自己对这个男人恨不起来呢
安抚大玉儿睡下,陪女儿玩耍一会,又陪宝公主母子吃了饭,杨佑才有机会进宫去见张宝珠
老婆多真就好吗怕是谁遭罪谁知道吧
张宝珠这里也给杨佑准备了酒菜,小别胜新婚,个中甜蜜,实不便与外人道也
“你这人呐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不知道女人是不能惯的吗”
疾风暴雨之后,两人重新对坐小酌,张宝珠竟破天荒地数落起杨佑来
杨佑自然知道张宝珠指的是什么,呵呵一笑,却也不答话
见自己说的话没得到回应,张宝珠不由轻轻掐了杨佑一下
话说回来,杨佑要不是这性格,怕是她也不会沦陷了
“最近朝臣对你在朝鲜国和日本国的处置上颇有微词,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杨佑夹口菜、吱喽口酒,才放下筷子道:“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为了子孙后代不受荼毒,我必须背负一些骂名,这是没办法的事”
“可也不用做的这么狠吧万一将来有人以此清算”
张宝珠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
她确实记得杨佑跟她说过这些话,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朝鲜国和日本国能对大明有什么威胁jujiáy
最主要的,是朝鲜国和日本国一直对大明恭敬有加,现在杨佑直接灭了朝鲜国,又搅乱了日本国,这让一直以仁义标榜的卫道士们十分不满,已经开始写文章咒骂杨佑了
张宝珠虽居住在深宫,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正所谓关心则乱,所以才会问杨佑这件事
杨佑笑笑,轻轻握住张宝珠的小手,柔声道:“海边的行宫已经建好,明年夏天我们就可以去度假了,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杨佑倒是听过一句,叫“防民之口,甚防于川”的话
可说的容易,谁又能真正防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他做的那些事,注定是不会被人理解的,但那又能怎样就像曹文诏说的,但求无愧于心,就足够了
返回府邸,杨佑把平伯叫了过来,随即屏退左右
“老人家,这几年整个府邸一直都是您在打理,辛苦您了”
杨佑说着,从袖子中抽出一张五千两面值的银票递了过去
平伯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主人要赶自己走,慌忙跪道:“殿下,要是小老儿那里做错了,您打骂责罚便是,可千万别赶老奴走啊”
一般时候,杨佑待人都挺和善,尤其是家里的下人,待遇更是其他官宦家的几倍,深得下人们爱戴
“老人家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你走,是有件大事要拜托你”
杨佑一边说一边示意平伯站起来,随即不由分说将银票塞到他手里
“还请殿下吩咐”
老爷子茫然道,然后又把银票放在了桌上
杨佑见状微微一叹,随即脸色一整,道:“这样吧这些银票就当是你的工钱,你帮我做件事,但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王妃她们”
“啊请殿下吩咐”
直到这时,平伯才知道主人真是要他办件大事
“把隔壁的宅子买下来,但不能以我或王府任何人的名义,然后在宅子里挖一条可以通到城外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