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有反应的,是那些被同化程度最深,也是危险等级最高的镇民。
包括铁匠和猎人,这两人虽然已经被揍的惨不忍睹,对众人的威胁大打折扣,但竟然还没有死,比丧尸的生命力还要强,在地上蠕动着,要想起身爬过来。
聂远最先反应,一撬棍就将遍体鳞伤的猎人,给再次打翻在地。
“这些家伙,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找到源头所在,恐怕就算镇民都被挫骨扬灰了,帕斯镇还能继续闹幺蛾子。”
他说话之间,其他镇民也开始有了反应,纷纷摇摇晃晃起来,眼眸中也有色彩在复苏。
反应最大的,就要属已经被开西瓜了的猎人了。
他的脑袋裂成两半,被阿兹特克下狠手,连颈椎都被从中斩成两半。
此间竟还能摇晃着起身,从脖子上那可怖的裂口中,汩汩涌出浓稠的鲜血。
他似乎想要说话,但莫说声带了,连嘴唇都已经撕裂开来,耷拉在两边,仅能发出鲜血喷涌的声音。
“走吧,让他们全部复苏,就很难离开了。”
昆汀说着,便转身向着包围圈外走去,周围的镇民,此刻身形还有些僵硬,伸手想要抓住众人,制止他们离开,但也都被巧妙躲开。
啪嗒
可是当阿兹特克路过的时候,最先复苏的铁匠,也不知道哪来的动力,目标十分明确,扑倒在地上,并用一只充满血污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阿兹特克本能的将铁匠的手踢开,并要用手中黑刃,给他从腰间,再横向开一刀。
不过却被昆汀的手抓住了,道:“走就行了,他的威胁已经不大,现在贸然动手,会快速打破这种平衡的,得不偿失。”
阿兹特克闻言却灵光一闪,作势缓慢收回刀刃。
昆汀见状,也就不再多说,转身离去了。
但身后的阿兹特克却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对还锲而不舍,想要向自己报酬的铁匠,试探性的说道:
“我知道你犯人命了好大的胆子,现在还敢阻碍我教会执法”
汩汩
倒在地上的铁匠,脖子裂口处,冒出鲜血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想要极力辩解什么。
随着他的剧烈反应,周围一大片其他镇民,都仿佛是在响应铁匠的号召,苏醒的速度加快,已经勉力在向阿兹特克这里爬来了。
噗噗噗
铁匠现在喷血的速度,已经不是往外冒那么简单了,而是像是压力水枪一样,疯狂的溅射出来,洒的周围到处都是。
即便没有声带,无法发声,但也隐约能够让人感知到,他像是在疯狂地想诉说什么。
“还有你”
在铁匠身后,阿兹特克又看到了一个,勉强还能辨认出来的面孔,道:
“你和铁匠谋害人命的事情,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前方,昆汀等人,已经走出了包围圈,听到阿兹特克在那里闹出的动静,也不由回过头来,眉头紧蹙,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这分明是在作死啊。
果然,在听到阿兹特克这一席话后,铁匠周围的那一大片镇民,苏醒的速度更快了,纷纷要走上前来,抓住他不准离开。
而阿兹特克,面对这群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怪物,依旧能够一边倒退出包围圈,一边对他们讲出挑衅的语言。
聂远本来也是挺诧异的,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感知到了阿兹特克的意图。
他想起某件在档案记载里,发生在帕斯镇的“谋杀案件”。
之前也提到过,长者随口诅咒了一句,某位教会执法官,会被马车碾死。
最后也不出意外的应验了,他被从天而降的马车轮子给砸死。
可当时充满着很多巧合,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那个去找铁匠修车的马夫,促成了铁匠用力过猛,一锤子把马车轮子给打飞了,正当当地落在那个倒霉蛋脑门儿上。
不过档案还有后续记载,那就是当时教会成员,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状,过了帕斯镇力场的某种“蒙蔽期”。
车轮子被打飞了,自然是要去找的。
可当铁匠和马夫,找到车轮子的时候,也顺带找到了那个被车轮砸死的倒霉蛋。
他们在通常情况下,可还是有一些基础认知的。
看到倒霉蛋脑门儿上的豁口,还有车轮上那血淋淋的痕迹,自然就懂得了很多。
那就是,自己犯人命了
还犯的是官方人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