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杉没有旁的想法,也没有什么能耐,只有这手艺还说得过去,爷的恩情无以为报,就想着在爷冷了、饿了的时候能尽点心意,就当是报恩了,这总不过分吧”无视慕流云的不解风情,常月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就含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的挂在那里。
“你要报恩,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需要做活儿也不见你出半分力气,偏偏要搞这些花样你熬粥的食材都是我们府上购置的,你拿少爷自家东西报少爷的恩,真是好厚的脸皮”
红果素来看常月杉不顺眼,说起话来不免刻薄了许多:“而且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姑娘家悄悄往少爷院子里跑,像什么话亏得没让人瞧见,不然传扬出去,你的名声毁了,不要了便不要了,少爷还得要脸面呢”
慕流云一听这话头不对,连忙冲红果挤眼睛,红果还没有会意,常月杉已经白了脸色。
“是了,我是个名节尽毁之人,不好辱了少爷的名声,少爷对月杉的大恩大德,便等来世再报吧”她将盛着砂锅的托盘放在地上,掩面呜咽着跑开了。
“常姑娘常”慕流云头痛不已地看着哭着跑开的常月杉,叹一口气,“你说说你平日里明明机灵讨巧,怎么偏偏就在这件事上不长记性那常月杉当初险些被土匪给虏上山去,刚巧被我遇到,差人救了下来,送回家里又被说坏了清誉,闹得寻死觅活,没辙了才到我们家中暂住,寄人篱下已经不容易了,你又何苦总是去刺激她
你家少爷我在外面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名声,有什么好维护的,倒不如你们没事少戳常姑娘的心窝子,让她赶快打起精神来,回头我帮她牵线,找个好人家许了,若是不愿婚配,回头让我娘给寻摸个什么营生不就好了么”
“本来就是,我说的又没错这常姑娘都几次了,夜里又是炖汤又是熬粥的,找着由头往少爷房里凑,我们几个防贼一样都防不住她要是说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我才不信”
红果对那名叫常月杉的女子很是不喜,一边对慕流云说着,一边端起地上的托盘:“没事儿的,少爷,反正她一个月下来,总要被气跑那么三五次的,我也没见她死了这条心这粥我还是帮您拿去倒掉吧,您累了一天,快早点歇着”
“别啊”慕流云连忙拦住她,“常姑娘如何姑且不论,这粥实在无辜,粮食珍贵,岂能轻易浪费我也的确腹中饥饿,你帮我搁桌上吧,我吃了便睡”
红果无奈,赌气似的把砂锅端进房中,重重放在桌上,然后扭头横慕流云一眼,气呼呼地就要走,慕流云赶忙叫住她。
“草果可还好我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过什么人跑来找过她”他问红果。
红果略有几分哀怨地看了看他:“她没心没肺的,自然好得很,也不曾有人找过她,少爷赶紧吃粥吧,不要辜负了人家常姑娘的一片心意”
说完之后,她便扭头气呼呼地走掉了。
慕流云哭笑不得,瞪着红果的背影消失在游廊里,幽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外人都他家中环肥燕瘦,福气不浅,谁又知道这满院子的女人,上到老娘下到丫鬟,一个赛一个的脾气大
算了,惯的,都是惯的,还都是自己亲自惯的每每想到当年若不是亲爱的娘有急智,自己的处境未必比得上那些被收留的姑娘,慕流云便不忍对她们有任何苛责,一来二去的,他自己倒是成了那个软柿子了,时至今日,除了认了之外,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