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起起伏伏, 冉禁可爱声音一直浮在她耳边。
醒来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冉禁怀里。
还在梦境中冉禁双臂环着她,从身后紧紧地拥着,脸挨着她肩, 轻轻地呼吸着。
气息扑在迟遇后颈上,有点儿发痒, 但迟遇很喜欢。
印象中冉禁除了在她面前假装轻浮那段时间之外, 很少会这么主动贴近。
“小遇”冉禁连梦呓都是迟遇名字。
迟遇握住冉禁手。
想起昨晚这只手被她轻轻压在枕头边, 迟遇抿了抿嘴, 嘴角忍不住浮现笑意。
冉禁脚踝上电子脚镣偶尔跳动出红色信号,病房里安静而温馨。
迟遇扣着冉禁五指,将她拥着自己动作拉得更紧密一些,再次浸入惬意梦里。
昨夜让冉禁非常意外,看上去对于她而言确有点儿过了。
毕竟整个过程中冉禁打了五六个喷嚏。
迟遇略略分出点神,心里想着, 看来小淙很喜欢这样。
等到两人彻底醒了之后,彼此面对面, 记忆翻了上来,冉禁不太好意�看迟遇含笑眼睛。
“饭送来了。”冉禁找了个借口下床。
迟遇没放开她手, 冉禁在前面走她一路跟着。
冉禁将早餐打开时候, 迟遇趴在她后背上,下巴抵在冉禁肩头, 跟她一起看今天菜色。
冉禁耳朵被她气息弄得发痒, 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笑道:“小遇, 快去洗漱啦。洗漱出来我就把早餐摆好了。”
迟遇在她脖子里蹭来蹭去:“说好每天一个早安吻呢”
冉禁被她逗得笑出声,“小遇还是十六岁吗”
迟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是啊,十六岁。小淙姐姐喜欢我是几岁, 我就是几岁。”
听到这个全新称呼,冉禁微微一愣,回眸看迟遇。
迟遇小心地避开她腹部伤口,将抱着她柔软身子双臂收紧了一点,露出一双小鹿般渴望眼睛,问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冉禁最喜欢对她独一份任性迟遇,每当这时候,冉禁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她独家宠爱。
其次,就是撒娇时迟遇。
迟遇声音一软,眼神一可怜,冉禁便拿她没办法。
而且她这个要求根本不算不上要求,分明也是在帮冉禁治愈创伤。
“当然可以啊”冉禁被迟遇紧密地环住,整个人陷在她怀里,有种被迟遇好好地保护和珍惜安全感,“小遇想要叫我什么都可以。”
苏小淙,这个到了迟家之后,就在迟理要求下彻底抛弃名字,如今被迟遇重新握了回来。
已经有些陌生三个字,被她最喜欢人念出来,每个音节都好听,让冉禁喜欢。
而冉禁也因为这个称呼,有种回到了正确位置踏实感。
此刻置身在小花园里,冉禁闭上眼,全心全意地感受阳光温暖。
难得不用做任何事,不用架起任何防备,沐浴在阳光下,半生都在逃亡和忙碌她,很少有这种悠然体验。
树影摇出点点碎金,铺在冉禁冷白肌肤上,或许是因为此刻她笑容融合了阳光温度,让她一向阴郁脸融了些柔和生机。
迟遇双膝点在草地上,跪在冉禁面前,指尖往电子脚镣和冉禁脚踝中间探了探,认真地确定着防伤贴是否能保护好冉禁脚踝。
关于克隆人案子还悬而未决,前路依旧未知,但见迟遇这么细心地照顾她,为了一点点磨出来红肿这般细致而介意,冉禁又是开心又是怅然。
这片草地有专人打理,就是为了给病人放松心情,坐在这儿跟家属说说话,排解忧闷情绪。
“你这副身子根本不是钢筋铁骨,被这小玩意一磨皮肤就破了。”迟遇想到以前冉禁总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老是受伤,心疼之余又有点儿没好气地瞪冉禁一眼,
“我算是知道你有多脆弱了。”
冉禁被她瞪这一下心动得要命,嘴上道歉:“对不起啊小遇。”
迟遇无奈道:“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呢”
她戳一戳冉禁心窝,“要说对不起是你自己吧。”
冉禁,“唔”
在医院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迟遇在照顾冉禁。
她怕交给护工照顾话,冉禁有什么不适不愿意跟护工说,她可太知道冉禁那不爱与人打交道劲儿了。
很快迟遇就坚持下地了,之后几乎都住在冉禁病房里。
这家医院也是迟氏集团旗下医院,迟遇要这么做,没人好多说什么,她俩单独在屋子里只要不按铃,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们。
迟遇受伤自然不轻,幸好没有伤及脏器,不过就伤势本身而言,换成谁都够在床上躺着哀嚎好一阵子。
而迟遇到底年轻,还常年坚持锻炼,完全没听她喊疼,一下地就为冉禁忙里忙外,又开始监督她每天饮食均衡,以及各种维生素摄入量。
堆成小山水果里,桃子依旧不见踪影。
冉禁还特意说:“我真不怕桃子味了。”
迟遇摇摇头,“不着急,你真正喜欢口味咱们慢慢来探索。在此之前,先别碰桃子。”
冉禁无奈地笑道:“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迟遇说:“你厉害和我疼你,这是两码事。”
冉禁在心里回味着“我疼你”这三个字。
原来“疼”这个字,也能让冉禁觉得温暖而窝心。
迟遇冉禁,和齐瞳路司勍她们四个人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伤在渐渐恢复中,每天都要吃病号餐,吃得路司勍浑身起毛。
“这也太淡了”下午四人在草地上吃全素沙拉下午茶时候,路司勍看一眼那满盆子绿色就开始抗议,“我想吃荤”
“昨天不是刚喝了排骨汤路警官这就憋不住了”迟遇往齐瞳方向瞟了眼,“那齐瞳给你吃,别客气。”
正在喝椰汁齐瞳差点喷出来。
路司勍接话道:“早就吃干净了。”
这回轮到冉禁一下子没喝好,呛得连连咳嗽。
迟遇皱着眉帮冉禁抚后背,谴责路司勍:“路警官说话真没遮拦。”
路司勍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道谁先没遮拦。”
迟遇和路司勍一碰头就互相拆台,四人聊着天吹着小风,一边咽下难嚼蔬菜,一边说说笑笑。
气氛不错,不过迟遇能看得出来,冉禁是有心事。
迟遇和冉禁一样,一直在关注克隆人事件发酵。
“spare计划受害者联盟”不惜自爆身份,讲述自己遭遇,让遍布世界角落里更多克隆人站了出来,直面自己。
有些克隆人甚至是看了全球直播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克隆人出来。
这半个月以来,越来越多克隆人在社交平台上发声,如星火燎原,整个人类文明面临前所未有巨大震荡。
面对克隆人早就存在,且已经渗透到自然人社会诸多层面这件事,大部分人表示可以理解,毕竟科技高速发展必然会挑战人类道德伦理。
而克隆人本身做错什么了呢他们也是被迫。
就像贫富差距、健康与否一样,没人能决定自己出身,克隆人也是如此。
但依旧有少数人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