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钊适才那一嗓子早就惊动了后宅里的人,打发身边的人过来查看。夏紫芜一听便急了,头也未梳,“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揪住薛钊的衣领厉声追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薛钊点头:“千真万确,不信你问紫桓去。”
夏紫芜顿时就急了,咬牙切齿道:“简直欺人太甚孟家不想结亲直言便罢,偏生这样愚弄人,让我丢尽颜面日后传扬出去,女儿还如何做人”
俗话说先入为主,薛钊将自己的猜测强加给了薛氏与夏紫芜,两人瞬间都是义愤填膺,再加上薛钊一味撺掇,当即便要登门兴师问罪
夏员外在薛氏跟前是个浑没有主意的,听之任之,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薛钊恨不能一蹦三尺高,上天摘星:“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安生了还无法无天了要么将咱们闺女接回来,要么,让他孟家赔咱们损失的银子不能白白拿咱们芜姐儿涮着玩儿”
若是说“臭味相投”便是这样的说法,薛氏,薛钊与夏紫芜全都觉得自己受了孟家愚弄,天大的委屈,立即就要闹腾到孟家去。
院门口一声冷冷的讥笑,含着威压:“将然姐儿接回来得亏你们想得出来”
几人一扭脸,老夫人正在安筝与安生的搀扶下,面沉似水地站在院子口。
“娘”薛氏怯生生地叫一声,心里就有些发憷,如何就忘记了老夫人还宿在这里
老夫人又是一声冷哼:“若非今日我留在你们府里,还不知道你们又要闹腾出什么事儿来。咱夏家的颜面,你们丢得还不够吗”
夏员外护着妻女:“娘,这事儿孟家做得的确不地道”
老夫人一着急,头上的鎏金簪子直抖:“人家孟家不地道孟家不嫌弃咱小门小户,三媒六证,响锣大轿,给足了颜面,可是你们听信了外间胡说八道,就生了嫌弃之心,想要背信弃义,退了这门亲事。还好意思贼喊捉贼昨日若非安然那丫头深明大义,事情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你们竟然还不消停,非要让孟家跟咱们夏家反目成仇方才安心是吗”
夏紫芜瞪了一眼老夫人身边的夏安生,伸手一指,厉声怒目:“那孟家好端端的,如何会生出这种谣言来分明就是她们姐妹二人心存嫉恨,有心撺掇的吧”
夏紫芜只是恼羞成怒,胡乱攀扯,没想到却是一言中的。
安生吓得手一抖,瑟缩在老夫人身后,眼圈顿时就红了:“三妹妹这样说安生可冤枉。暂且不说,这亲事原本就是姐姐的,我晕倒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姐姐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们就连踏出院子半步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跟孟家串通三妹妹与母亲若是不信,尽管寻连嬷嬷过来过问一声便是,她可是一直固守在院子门口看管着,从来不曾离开的。”
既然夏紫芜胡搅蛮缠,安生不将薛氏这些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她们怎肯善罢甘休
薛氏做贼心虚,立即偷偷地觊觎了老夫人的脸色一眼。
而老夫人听了安生的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对于安生所说的“昏迷”也并未追根究底。
安生心里一声苦笑,心直落落地沉了下来。
而薛氏直了直脊梁,愈加理直气壮。
夏紫芜得寸进尺,继续添油加醋:“若非府里有内鬼,好端端的一桩婚事,那孟家如何会设置了一个这样的圈套,被她夏安然渔翁得利”
老夫人一竖眼眉,顿时就沉了脸色:“让安然出嫁这是老婆子我的主意,怎么难不成我也与孟家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