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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树叶下的花,飞鸟,完结和毕业的我们

一首漫长的曲子,由无数个音调组成。

在高山流水的乐声未结束之前,我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即使,之前的铺垫可能已经给后续定下了调子。然而会有人觉得不甘愿的,之后在曲子进行时拼尽所能地改变、修正它,渴求的也许就是那寥寥的几个音调。

但是一些命运就此变化了。

忍者大陆是一首漫长的挽歌,不断为一个个,一群群,自古锁链套着锁链的死去人们献上称颂。禹小白原本的世界也是这样。

望着更赤裸裸的那边,相熟的故事里他没有选择束手无策,四季轮回,接着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所有他忧心的,都落下了切实的答案,禹小白是这么想的。

靠着调音的冲动,他组建的破晓小队虽然破破烂烂,全员松散,总结起来就是看着不怎么样,但是前途是光明的。起码禹小白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可能性,现在的此时此刻,真衣的加入,大家在笨拙地交流,这就是能预见到希望的变化,他坚信着。

禹小白已经当了很久的忍者,陆续地也做回了学生,但他一开始应该是从学生开端的;他也已经身在忍者世界生活了十多年,通晓国家的地图,分得出风土人情,从第一次回到甬城,到拿到那块神奇的数位板,磕磕绊绊,说到后来,那头加起来的时间快要不比在现代社会里的日子少了。

因缘巧合的穿梭,他逐渐已是两个世界难分彼此的特别的异乡人,可是,他同样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原本世界的。

这意味着,可能在往后的未来,他将很少很少再回来,回到到这片充斥着信念碰撞,纷争不断的土地。

他会极少地参与那些产生的纠纷战斗,甚至连一部分程度上映照此地的漫画都选择不再留心追看。

人只能专注地活出一种样子。

禹小白终究要和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的忍者这份职业,那些共同战斗过的人们进行道别。

初生的破晓小队完成了组建,正准备对行将到来的忍界大战展露自身的话语和手脚,蝎和迪达拉,他们一定会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其实本来的这场声势浩大的危险战争,各个国家和人民,普通人与忍者,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是差强人意的,火影这块大陆,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好的。禹小白想要做的,仅仅是其中的一小点,参与到其中一小撮人的经历里,想要有个美丽颤栗的音调。

禹小白目光所及的那些生命历程,未必一定要有好的结果,他只是不心甘情愿而已。

施点肥,浇点水,大概就是他所能做到的全部,而看到破晓小队缓慢成型的模样,应该是有所收获的。蝎和迪达拉两位埋没在黑暗中的人物,依旧脾气暴躁没有耐心,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懒得讲道理,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奇怪癖好兴趣,糟糕透顶。

对方最后的结果会如何,禹小白怎么知道,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猜不到那么遥远的将来,他明白的是两人正在发生改变。当他们不停奔跑,不停战斗的时候,当他们见到战事下人类绽放的情感,跨过了第四次忍界大战,身在黑暗一点点挪动,走到了能被阳光照到的地方,人生就必然有不一样的发生了,那些过程就已经不同。

出生在月之国,成长在木叶的女孩一直令禹小白在意。说实话,真衣加入这支队伍确实让他有了些许担心和忧虑,但他也明白这是成长路上重要的一环。

能遇见可爱的人们真是太好了。站在终结之谷的高处,天际破晓出亮,越来越多的光芒洒向绵延的山脉,广袤的森林,银线闪烁的河流世界焕然一新地照亮,禹小白发自内心地觉得,脸上的一束阳光已在朝阳跳跃云海的时候,变成了灿烂哗啦啦的金光遍地。

女孩的感情一事同时在这里放下,肩上的担子不显得压迫,他如同打完宇智波决战时那样长舒一口气。

朝霞的光芒在地平线、山和天空的尽头,他的疾风传已经早早地结束了,而这块大陆上的忍者们还没结束,蝎,迪达拉,真衣破晓小队会拥有新的征程,在以后继续落下着回响。

念头里浮现出了鼬的身影,对方正不知在哪个角落继续着他未尽的事业,禹小白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对方的,拆除掉他们兄弟之间的误会,之后的路,不管为奉献一生的事业而死,抑或其他,不管是不是属于宇智波鼬的最好结局

禹小白都会支持对方,并全力地认为,没有遗憾。

太阳升到了斜上方,今天是个好天气。到这里,禹小白终究要和它们道别。

东京,七月仲夏。

北半球炎热的季节,温度在与日地逐渐攀升,今天那一成不变的热量也在折磨炙烤着这座国际级的都市。

市中心的繁华街道,行人摩肩接踵,大部分人都按着手机或低头匆匆地前往着各自的目的地,拥挤的人群造成了杂乱的呼吸,红日当头,已然从前些日进入高温的天气加剧了这一程度,特别是在室外,空气炽热而似是沾水般的沉重粘稠。

星期五大部分人都还在为生活忙碌,涩谷站的十字口就是黑压压一片,正装打领的社畜手里卷着西服外套,皱眉拍打着浸湿的白衬衫;女士们举着伞,白皙的额头同样滑下汗珠,抽空就拿出小镜子保持妆容。

红绿灯变换,哗地人流就涌了过去。

夏天虽然很热,但它也有不输给其他季节的美好,很多事都会发生在这短暂的三个月,破西瓜,甲子园,花火大会,乃至于成为传统一遍遍地带来意义。

在奔波的人们途径的街上,商铺门口,就挂着许多花火大会的应援横幅,宣传标语,有些可能是政府组织,也有些可能是个人。长盛不衰的音像店门口,不停地循环播放今年的夏日主题曲。

今年的花火要到了啊,路过的人们就恍然一下,心底不自觉升起若有若无的力量。

而禹小白混在人潮中,则是艰辛而汗流浃背地没感觉到任何鼓励,早起的他要到某个不知名小店预订明天的浴衣。

“啊,热死了。”

他过人的身体素质在这种时候就发挥不出什么作用,默默跟着人群,直到钻进一家商场吹到冷气才舒爽下来。

摊开手里的一张便条,禹小白走过陌生的标牌,一边照着纸条上面的地址,一边靠向工作人员询问才没能陷入茫然。

今天他坐了一上午的地铁,中途迷路了两次,便是为了完成纯夏交给他的任务。

女朋友亲口强调的,没有办法,七拐八拐,禹小白愣是走遍商圈,然后在大楼外面的疙瘩角落里找到了那家专门出租浴衣的门店。

去年的冬天约好了再一次看花火大会,当时看着纯夏好看的面孔,禹小白一时心gui情i激x动qiao肯定是应承下来,由此有了今年仲夏夜晚的赴约。

当然,禹小白肯定是开心的,流的汗水,那不是累,是乐在其中。

纯夏还在神社那上班,不能陪着一起。禹小白到浴衣店门口,惊呆地发现这种平平无奇的地方竟然排了长队,果然全民的庆典提前一天准备是有些怠慢,磨蹭磨蹭,又是小半天,简单休息后他屁颠地跑去接女朋友下班。

“禹白君,辛苦你了”纯夏换好衣服,出来见面便给了禹小白一个软糯的拥抱。

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表现得很沉稳,轻松地笑起来地说一句“没什么”,香玉满怀,一天的劳累都显得不算辛苦。

一晚的任凭单身狗穷极思考是无法想象出来的腻腻歪歪,东京迎来了第二天夏日祭的烟花。

仍然是河边人群稀少的坂道,身边是芳香清新,陪伴坚守了他许久,对着他露出巧笑倩兮模样的少女。

要说夏天的烟火对于冬天有什么不同,那红红绿绿、七彩斑斓绽放在天空上的颜色很难有特别的变化,设计的花式和开场前后的步骤每年都在变,但大体是相同的,那城市夜纸上渲染得画面一直都相当惊心动魄。

而烟火下的情侣,互相珍重的人们,他们会如何觉得,禹小白和星野纯夏望着天空,他们知道花火大会的相似,但时间载着人群流淌,过了一年,就算再次到达同一块地方也会有极大不同了。

“真好啊。”星野纯夏说着。

少女今晚穿了一件样式繁华的浴衣,似乎是为了彰显出和去年的不同,而不管是普通最简单的纯色,还是复杂昂贵的琐屑雍容,纯夏都能驾驭住所有的搭配,越繁复是为了衬托出越高贵美丽,这点上就算十二单衣披上来,都是难不住纯夏的。

禹小白轻嗯了声,花火大会已经开始,绽开的轰鸣传过了很远,沉沉的回响刮过倒映夜景的河面,掠走了河畔无数人的心神。

他低下头,看到盛装的女人,柔媚格调的纹路勾勒出浴衣精巧的图案,数层重色覆盖在袖口衣尾,妆红粉嫩,头发端庄地盘起,好似不染人间尘埃。

相似的花火,连人也是同一个人,这点却是最让人确幸。

他想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刚好和诗歌里相反,然后就把唐代的这首题都城南庄念给了少女听。

纯夏学习得已经很好了,她小脸皱着努力地理解,接着啵地一下亲到禹小白脸上。

“意境很美,不过不应景,换一个”

“就是因为我比创作的那个倒霉鬼幸运才嘚瑟地说的嘛。”禹小白淡定地双手抱胸,“换一个,我一般不给别人背诗,想知道更多的,你自己去翻书。”

纯夏听了,乖乖噢了声,她一向抱着虚心求教的态度,“诶等等。”

忽地想到,她眨着眼睛看向学历水平并未不怎么高深的禹小白,“你是不是不知道别的了”

“”

“怎么可能”

仲夏夜的燥热在清凉撞碎在岩石上的水珠里一点点褪去,蝉鸣盖在天空的动静下,禹小白和纯夏倚在坂道的栏杆。

总是感慨时间过得快,接触日新月异大都市的纯夏,穿杂在不同背景奋力的禹小白,经常记挂起来,回首就会发现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或者要从他们认识以来算起。

纯夏越来越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禹小白自己也从忍者世界逐渐地回归到平和的日常,靠着最后那笔调解社会人纠纷赚来的钱缓和了贷款,两人共同搭造的小航船平稳地行驶着。

有时候纯夏在揣着手机网购,发一些弹唱的视频成为一名光荣的up主,她被投射到禹小白吃惊不已的目光,就会目露嫌弃,推着赶人说“不要烦我”,同时眼神像是在看没见过世面的人。

类似的事经历得多,禹小白也就哭笑不得地习惯了。

“轰”,“轰”

辉煌绚烂的烟花在头顶一声一声,底下在一起的人们不出意外,每年都会来的,禹小白和星野纯夏在相似的花火大会,觉得流连忘返。

正在美丽时节的他们,会有极大的不同。

天空上那转瞬即逝的缤纷花朵,在淡淡的痕迹抹消前,马上又有新的花朵印刻出来,过去和未来恍若是在梦幻地交替上演。七月的禹小白望着它们,浮现了六月时的高考,以及更重要的往后。

“小白,睡醒了吧”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禹妈张兰欣轻轻地旋握着门把,看过略显昏暗的室内,明明是来叫人起床的,但她的语调又如唯恐吵醒了似的。

“嗯,醒了。”

禹小白醒了好一会了,只是怔怔瞅着天花板,他闻言揉了揉眼睛,爬起身,主动跳下床拉开了窗帘。

夏天的热烈阳光闯进来。

“醒了就好,那你先洗漱,早饭我做好了,等会下来吃。”禹妈一副有点想叮嘱什么又不说的样子,最后紧闭嘴,罕见地没在房间里一阵倒腾。

楼梯的脚步声一下下走远了,和平时的感觉相当不对,禹小白估计老妈是在控制力道,他忍不住噙起微笑。

穿衣服的时候,阳光照在墙上的日历,他看了一眼,六月六日。

窗外的小区在点的更外面,车马攘攘。此时刚迈入初夏的甬城气温便升到了很高,但热是热,遍地都是笼罩在夏日的城市,与别处不一样的,是空气中微微存在的特殊焦虑。

车载的广播,本地的新闻台,帮忙叠加了一层情绪上去,那是属于学生和家长们的。

今天是高考。

洗漱完后,他拎着考试专用袋下楼吃饭,禹妈洗着碗,禹易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两人尽力安静地做动作,试图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

但是有点太刻意了吧禹小白淡定地吃东西,内心无语吐槽。一半的时候,张兰欣检查了下考试袋,然后觉得没什么事做,左看右看,还是在禹小白面前坐下来。

“这个鸡蛋要吃的。”

“你要是感觉饱了就差不多,不用多吃”

“东西带齐了别紧张。”

禹妈东一点西一点,开了头稍微没忍住说多了些,就听得禹爸在那轻咳一声,老神在在地说道:“你干嘛,都现在有什么好说的。”

他换个姿势,“这两天我都烦了,说多反而不好。”

张兰欣瞥了瞥,按捺下去不再念叨那些注意事项,照以往,她可能是不会对禹爸客气的。其实,她搞得比考生还滚瓜烂熟,说那么多也是在安抚自己。

这两天连续的考试里,很多家庭或许都会这样度过。

当禹小白表示吃好了,禹爸看了看时间,大手一挥,扔掉没翻过一页的报纸,拿起车钥匙出发。

路上,禹易白余光瞄着儿子,见真的状态不错,就没有多地言语。

只是在送到学校,下车时,禹爸关上车门,望到了考场门口的人山人海。

他有了小小地间隙沉默,拍了拍禹小白比自己高出一截的肩头,说道:“好好考,加油。”

“嗯,知道了。”

开场前半小时,禹小白跟着考生大军汇入了一栋栋教学楼,他看到了王浩学,还有其他一些同学,但都打了下招呼,便各自走向了自己的考场等待。

有笑容轻松的,也有满脸严肃的。

禹小白坐在沉闷的教室里,周围坐好了一圈同届的考生,他坐在第一排,丝毫不显眼,真的像一名老实等待发卷子的学生。

有一段漫长的等待,他木木地盯着墙壁看,东西都遮住了,连黑板角落高考倒计时的数字都被擦掉。

热乎乎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拂在他的脸颊,禹小白转头望到外面的槐树和绿荫,整个校园特别的安静,恐怕除了寒暑假没有一次这么安静过那是青春最后一个夏天的场景呈现在他面前。

有些难以言状的这一刻,他真切地察觉到了时光的流逝。

今天是禹小白的高考,从此之后,他也在复杂厚重、布满风尘的人生里接入下一个阶段,持苦无划过了杀戮鲜血,成为朝气洋溢的大学生,一切非常奇妙和惹人期待。

“叮铃铃”

铃响了,九点准时开始了考试。

日子一点点地往前,禹小白对于自己也将迎来高考,从高中毕业,完成普通人生中重要转折点之一的这件事,自然有着充分的心理预期和准备。

师生们的改变,偶尔和王浩学等人的日常,到愈发迫临时爸妈的叮嘱变化,考前的复习冲刺,他能体会到这一进程。

禹小白不是普通人,哪怕他安然地返回了现代社会里,也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拥有力量,终归有点好处。

他心里对这场重要的考试,既有抱以正视的认真,但也不会像同龄人那样,狭小的世界里只能只有地倾心所有。说到紧张感,有肯定有一点,但不会很多。

重要的是“毕业”二字,带来的意义显得更为深远。离开高中到入大学,社会角度成长角度都是关键的,禹小白尤其如此,他那穿梭于两个世界的漫长曲折的经历,使象征所蕴含的意味变得无限厚重。

就像告别了过去,告别了一段生涯。

禹小白在铃响后凝神做题,第一门是语文,题型和练习在老师们狂轰滥炸下早就深谙于胸另外要说的是,禹小白考前是有好好复习的,各门科目态度十分认真,不打马虎眼。

但不会的题目当然存在,禹小白按着自身的能力和思路做下去,行使到学生的本分,不求遗憾。

认真而不求遗憾,便是禹小白对自己的要求,而不求遗憾,世上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大部分人未必可以,能做到已经是佼佼者。

考试对禹小白来说既没有特别的压力,也没有特别的轻飘,开头的不一样过后,更像是平淡地度过去了。

合上笔交卷,休息,下一门,当然可能在准备许久的芸芸考生面前,考前的宣扬,紧张和痛苦,到了考中就都恍若变得平静坦然,结果好坏都接受这一切。夏日炎炎,六月六日,六月七日,两天就这么平静坦然地考完了。

考后的庆祝与某些压抑过深的人们的狂欢禹小白并没有参加,他参加完学校组织的毕业聚餐,合了照,只是单独地和王浩学吃了顿饭后就回到家,琢磨着要不要去东京,或者枯燥地等待暑期结束。

然而意外的事情还是会找上门,跟念念不忘的青春尾巴一样。

他和王浩学吃饭的时候谈了以后上的大学,想从事的方面什么的,当然屁都没谈论出来,小龙虾倒是吃了好几斤。

身在魔都的叶学姐发来了恭贺短信,并强烈推荐去她那边上学,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禹小白清楚得很,无非是想近距离接触全球唯一超凡者兼半个“师傅”的教导,好带她装逼带她飞,禹小白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姑且考虑考虑。

他知道对方是有真心照顾他的想法在,但目前这事没那么急,等分数出来了他肯定考不上。

中旬的某日,禹小白回学校去拿毕业照和部分证件,正常来讲,以后如果不回来看老师的话,那便是最后一次来母校了。

午间的太阳刺白耀眼,蝉鸣让人昏昏欲睡,禹小白穿着随意的短袖中裤,修长的影子映在教学楼间的石子路。

很快在班主任那边拿好了东西,办公室里,头发花白的班主任郑而重之地按着禹小白的肩膀,想说些往昔的师生情谊之类,以及附赠两句对人生有益的隽永格言什么的,不过看着禹小白印象不深刻的面孔,憋了憋,放弃了。

对方是一名有师德的普通教师,禹小白记住了对方的面孔,感谢了好意,把位子让给了其他等候的同学。

学生陆陆续续地回来又离开,还是高一高二的上学时间,整个校园显得静谧而人迹罕至,禹小白刚下到一楼,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喊声。

“禹小白”

长发飘飘,曲线青涩,拎着东西的陈文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禹小白惊讶地看了看,停下脚步,等到对方到了面前。

这是在叫自己了因为跑动,对方的脸显得有些红,“噢,你好。”他说道,扫过对方,“你也来拿东西啊。”

是句废话,禹小白提了提手上的袋子,笑了两声。

大概急了些,陈文文按着胸口缓过几秒,下意识捋了捋乱了的头发,过程里眼睛一直勾着禹小白,仿佛怕对方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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