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商道:“金的银的那小子都不稀罕,送得少了没面子,送得多了——连他都觉得多,那真就太多了。师傅,把你的杯子给他拿两个。一个不行,那种稀罕东西,他肯定要孝敬给大将军。给两个他还能得一个。”
程宗扬从太泉古阵带出来的物品,除了给一众兄弟和自己女人准备的礼物,还有一堆杯子,原来打算给桓歆、张少煌等人。那些杯子都是看起来挺普通的塑料杯,因为轻便易带,他各种花色挑了十几个,这时取出选了两隻。
“还有那个贵宾卡。那小子本来还推三阻四,一听说游冶台就是师傅开的,立刻肃然起敬,把手头的事全推了,就等着咱们过去。”
程宗扬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占了游冶台的光,一时间有想法乾脆把游冶台搬到洛都来。不过转念一想,以冯子都等人的肆意妄为,游冶台少不了天天上演争风吃醋的大战,自己能在洛都立足之前,还是不搬为妙。
程宗扬带好物品,然後与高智商骑了马,往订好的酒肆赶去。
路上程宗扬道:“那个小胡姬呢?”
高智商笑嘻嘻道:“订的就是她家的酒肆。”
“行啊,肥水不落外人田。”程宗扬笑道:“小子,现在还是外人吗?”
高智商一脸得意,“谁让那妞说我是她丈夫的?那天揉着揉着,我们就滚一块儿去了。她开始还害羞,被我哄了几句,就红着脸不作声。我一看有戏,当时就把她按在席子上把她办了,嘿!那妞还是个雏儿呢。她那双眼睛碧蓝碧蓝的,看顺了还挺好看……师傅,我没丢你的脸吧?”
“幹!你真的幹了?太禽兽了吧你!”
“她愿意我也愿意,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要娶她?”
高智商头摇得拨郎鼓似的,“那怎么可能?我要娶老婆肯定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她是个胡姬,我怎么能娶她?我爹的脸往哪儿搁?纳个妾还差不多。”
“你跟她说了?”
“我说,只要她愿意,我就带她回家。”
“她答应了?”
高智商一脸郁闷地说道:“没有。她说还是我留在洛都,帮她打理酒肆。”
“等会儿——你没对她说你是谁?”
“那怎么能说?”高智商严肃地说道:“万一走漏风声了呢?她只知道我叫甄厚道,是羽林天军的牙将。”
“牙将?”
“说当兵可不行。”
“你小子太没良心了吧?”
“师傅你别生气!别打!别打!富安也说了,我这事儿办的,缺了那么一点点小德。”
“富安怎么说的?”
“他让我小心些,走的时候悄悄的,免得揭穿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过来!”程宗扬勒住马,铁了心抽这小子一顿。
高智商虽然浑不吝,但看到师傅的脸色也知道不妙,一脸心虚地说道:“师傅,我哪儿做错了?我改!真改!一定改!”
程宗扬心里嘀咕道:我要是打死他,该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就在这时,忽然旁边一阵喧哗,程宗扬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不小心闯到皇宫里了。
自己只顾着与高智商说话,不知何时来到一条长街。整条长街宽近十丈,全以青石铺成。两边是两道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墙,竟然是两座隔街相望的宅邸把一整条长街全给占了。其中一座大门高及三丈,单门楼就有三层。大门外立着两座阙楼,虽然比宫城的略小,但精细远远过之,柱壁雕镂,穷极华奢。
阙楼下,一个青衫文士正被一群粗壮的家奴连踢带打的赶出来。
那文士抱着一支卷轴,一边被打得连滚带爬,一边道:“在下是向襄邑侯爷献画的!哎哟!”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襄城君的宅邸!滚蛋!”
“襄城君和襄邑侯不是一家的吗?”
“两座府呢!快滚!”
文士好不容易才躲过那帮豪奴的拳脚,他一手紧紧抱着卷轴,一手捂住淌血的鼻子,青衣上满是鞋印,狼狈不堪。
忽然一匹枣红色的坐骑挡在面前,文士抬起头,只见马背上一个年轻人正深深望着他,然後问道:“你是丹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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