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那些同情的眼神,他的心中凉飕飕的,眼中满是恨意地死盯着礼台上那个神情淡然的面孔,那个贱人,一切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此刻,他哪里不清楚,自己被人算计了,不过不知道是杨文兵还是龚天应,不过既然他做了初一,也就不能怪人家做十五,恨只恨自己受不了鹿灵犀的蛊惑。
秦浩看到下面人群的骚动,心中有种莫名的快感,既然我不好受,那么大家就一起不好受吧,他有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大家要相信黄书记,黄书记。。。。。。”
“这件事,我来说。”
一个宏亮厚重的声音突然在礼台下的一侧响起,声音居然盖过了秦浩用话筒说出的声音,大家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黄世脸色阴沉地站侧门的出口。
他脚步沉稳地慢慢走过礼台下面的过道,整个剧院异样的安静,刚才礼台上的那一幕不由自主地在各人心中浮现,没有想到黄世真的会出来交代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摄于黄世的威严,秦浩看到黄世走了过来,自动将位置让开,将话筒让给黄世,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黄世,却发现除了脸色有些难看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而此刻在外边的转播车这种,当秦浩开始讲话的时候,导播便扭头对一直站在身后的杨勇问道:“台长,切不切啊?”
只从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杨勇手中的烟就没有断过,他猛吸了一口,脸上神色复杂,他盯着镜头看了一会儿,说道:“切,只要是和劳模大会以外的东西,统统给我切掉。”
因为有五分钟的缓冲,所以这一次他没有想刚才突发事件时那样震惊和慌乱,他的心中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透过镜头看到黄世走上礼台的时候,杨勇的眼睛不由一缩,手中的烟一抖,便掉在地上,秦市长今天玩了这一手,不知道黄书记会不会当成发难。
“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没有被播出去吧?”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车里响起,两个人顿时吓了一跳,杨勇回头一看,却发现整个车厢尽是烟雾,一下看不太真切。
他下意识地回道:“没有,你,你是谁,这里是转播车,不能顺便进来的,出去。”
李延庆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烟雾,脸色阴沉地看向显示器,又问道:“刚才那一幕有没有播出去?”
其实此刻李延庆心中异常复杂,他既希望那个镜头播出去,让黄世名誉扫地,又希望那个镜头没有播出去,让秦浩阴谋失败。
不管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最后自己押宝的哪位居然会退出这场游戏,不过刚才从剧院之中慢慢走出来,他大概明白了那位心中所想。
抑郁的同时,心中却也有几分庆幸,拜在这样的山头下,应该不会让他太过难做的。
“李,李秘书长,没有,没有,我一看到不对,我就插广告了,您放心。”
直到烟雾被李延庆扇开一下,杨勇这才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人,忙紧张地答复道。
李延庆皱着眉头走进几步,看着显示器里边黄世正准备讲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转换呢?”
不待杨勇说话,导播马上切换了窗口,出现正在播放广告的窗口,说道:“已经切换成广告了,因为我追踪剧院内的情况,所以。。。。。”
“可以听到里边正在讲什么吗?”李延庆打断了导播的话。
导播忙将自己头上的耳麦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戴好后,说道:“换成剧院内的镜头。”
刚才他一直和卢健守在门外,那个人具体说些什么,他还真的不太清楚,最后黄世是亲手将那个人交给了省委副书记王立德带走了,所以他心中猜到,这件事对于黄世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现在就看黄世怎么反击了,想到这里他看向秦浩的眼神不由有些同情,这么损的招,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啊,他难道没有想过,一旦不能将黄世打到,结果会是怎样呢?
黄世走到话筒边,对秦浩说道:“谢谢秦市长。”
听到他的话,秦浩脸色一变,显然,黄世并不是单纯地谢谢他将话筒让给他,在此时此刻,这句谢谢肯定是意有所指的。
秦浩下意识地看下一边的鹿彩凤,发现这个女人的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心里不由有些发凉,看向黄世的脸不由有些发白。
黄世环顾了一下会场,平静地说道:“我刚才说过,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谢谢鹿副省长和秦市长将大会继续下去,我在这里代表江城市市委表示感谢。”
他将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会场下难得默契地没有出现掌声,他脸上溢出一抹难看的微笑,说道:“事情的经过我大概了解清楚了,哪位老乡是娄化的一位可怜的父亲,说来惭愧,案子确实和我有关系。”
黄世这番话一说完,下面顿时一阵吸气声,他轻轻地扬了扬手,说道:“是我管教不严,和我的儿子有关系,我已经将报案人交给省委王立德书记,委托他向钱书记汇报,剩下的就需要警察和检查机关的同志调查了,还是那句话,我黄世,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一旦查出这件事和我的儿子是有关系的,那么他绝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在这里向全江城人民保证。”
黄世说完后,下面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掌声雷动,黄世神情淡然地去和台上的每一位劳模握手,而秦浩和鹿彩凤则像个小丑一样站在一边看着他。
省委书记钱东临挂了王立德的电话后,脸色平静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胡延,好久他才问道:“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胡延眼镜后面的眼睛一闪,说道:“不知道。”
钱东临深深地看了胡延一眼,说道:“那好吧,你先出去,等下立德书记过来了,你再过来一起听一下吧。”
胡延便起身准备往外走,钱东临突然在背后似自语地说道:“秦浩应该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啊。”
胡延脚步一顿,回转身子说道:“听说鹿副省长今天也去会场了。”
钱东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直到胡延关门出去后,钱东临才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他闭上眼睛,眉头紧紧地皱着,他主政江北这几年,一直对江北的本土派系和和气气,没有想到这些人是真的将自己当成菩萨了。
隐约间,他有些明白为何中央会派手腕强硬的杨建州来江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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